公子 公子的讀書和生活 我應該不算愛讀書的人。 我沒有刻意謙虛，只是實話實講。 這樣說，也是通過一些比較得出來的。身邊也是有一些真正愛讀書的朋友，據他們分享的每次去圖書館都兩眼放光的經驗來看，我確實不曾有過。想想我每次去圖書館，大概都是臨近期末考試了，進去抱一把佛腳。幸運地是每次也都靈光。真正為讀書進圖書館，好像真的沒有過，校園卡四年的借書記錄，我猜應該也不過百本吧，其中還有許多是為了上課借的，為了論文借的，都不曾細細讀過，就又匆匆還了回去。可笑是倒騰了這么多，也沒寫出篇正兒八經拿得出手的論文，著實很慚愧。 后來看到朋友們詩書滿腹氣自華的模樣，當然也是艷羨的，有朋友如此，便反復鞭策自己，也是應該多讀書的。如此，也是有過每天要跑跑圖書館，讀讀好文章的光景的。只是人性，不，我性本懶，養成一個好習慣總是千難萬難，而放棄，只需要一個自我放縱的念頭，大概二十秒的思想斗爭。懶惰至此，也難怪我二十幾年的芳華，只能羨慕著別人的人生開了外掛，而自己還在即將畢業的各種可能里反反復復，惴惴不安。 于是，我在二十四這一年，告訴自己，要讀書了，得讀書了。 其實，以前努力那會，也是看過一些書的。只是不知道由于我的生活經歷太淺，還是我的思想太淺，總覺得那些人人夸贊的好書，我卻讀不出其中的韻味。時至今日，我再拾起那些丟掉的書時，有些可以靜下心來讀進去，有些，還是只能站在門外看個熱鬧。 不過，我并不著急，雖然不能讀出很多滋味，但是每天讀上那么一些，卻可以使我覺得安心。如果當天能有些感想，那收獲就算大了。 二十四歲開始讀書，還不算太晚吧。 +10我喜歡
只有經過地獄般的磨練，才能煉出創造天堂的力量。只有流過血的手指，才能彈奏出世間的絕唱。 ——泰戈爾 太史公司馬遷命運不佳，言事逆耳，幽于縲紲，遂憤然而嘆曰：“身毀不用矣！”因想：“蓋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腳，《兵法》修列；不韋遷蜀，世傳《呂覽》；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三百篇，大抵圣賢發奮之所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結，不得通其道也，故述往事，思來者。”于是，司馬公仿效古圣先賢，不顧“蠶室”之辱，積憤筆端，歷經十載，寫就了“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史記》，開創了中國紀傳體史書的先河。更為重要的，是他為后世窮困文人在仕途之外泄憤、吶喊，辟出了一條別樣的路子。 其實，在古代，文人受儒家學說的影響，內心大多懷有“出仕”之念。李白和杜甫，就是兩個一直在找尋機會，想報效朝廷的人。李白的詩句“直掛云帆濟滄海”，就是他渴望出仕再熱切不過的表白。他深深寄望于朝廷，自信“天生我才必有用”，企望能在仕途上一展所學。他甚至不惜加意奉承，彎下腰來，給當時享有“薦士”盛名的韓朝宗寫信，懇求他向朝廷薦舉自己。杜甫也有同樣的境遇。他別妻離子，困躓長安十年，圖的，也不過就是一官半職——“立登要路津”。 但這兩人到了后來，李白雖然做了不到二年的“翰林供奉”，所事者，也不過就是寫寫宮廷贊美詩，例如“云想衣裳花想容”之類，并未得到重用。而杜甫呢，雖然“數上賦頌”，陳述祖上一直“奉儒守官,未墜素業”，懇求“天子哀憐”，但直到“安史之亂”，杜甫也僅僅官居“右衛率府胄曹參軍”，不過一個區區八品小官。他們兩個，都不曾“得志”。李白和杜甫皆為詩歌天才，如果一旦從政，會不會是“能臣”、“干將”？我們無法保證，但那個時候的唐玄宗，耽于享樂，沉溺聲色，無心留意拔擢文才武將，這一點，倒是確定無疑的。也正因如此，其時野有遺賢，游逸江湖，于是乎，朝廷里少了幾個站班的大臣，而有唐一代，卻因為有了悠游山水間的李白和苦旅中躡屩擔簦的杜甫，成為了中國詩歌史上的一座巔峰。 當然，在唐代，也不乏文人出為高官的事例，白居易就是其中的一個。 白居易三十六歲便被用為翰林學士，翌年，又被“非次拔擢”，官拜左拾遺，為他大展“兼濟天下”的抱負，提供了可能。初為朝官的他，一時意氣昂揚，立志要有所作為，報效朝廷。他那一時期的詩作，也因此“皆意存諷賦，箴時之弊，補政之闕，往往流聞禁中”。他“食不知味，寢不遑安”，不懼豪強，甚至犯顏逆鱗，發出了“可使寸寸折，不能繞指柔”的壯語，頗有幾分諍臣直士的氣概。但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磨礪，特別是遭到貶謫打擊之后，他的內心發生了很大的改變。“面上滅除憂喜色，胸中消盡是非心”，是他此時境況的自我寫照。特別是到了后期，他官當得久了，也作得大了——居太子少傅，二品，月俸十萬——當年的意氣，自然也就蕩然無存了。于是他開始傾力購置田產，充實家業，過起了養尊處優的日子。他無日無酒，自號“醉吟先生”。他這一時期的詩作，或者“寄懷于酒，或取意于琴，閑適有余，酣樂不暇，苦詞無一字，憂嘆無一聲”（樂天自語），變得十分消沉。以致后來竟有傳言說，白居易曾“以詩殺人”。 何有此言呢？我們且先來看看他的詩作《燕子樓三首》。在這首詩的前面，白居易寫了很長的一段序言，說“徐州故張尚書有愛妓曰眄眄，善歌舞，雅多風態。予為校書郎時，游徐、泗間。張尚書宴予，酒酣，出眄眄以佐歡，歡甚。予因贈詩云：‘醉嬌勝不得，風嫋牡丹花。’一歡而去，邇后絕不相聞，迨茲僅一紀矣。昨日，司勳員外郎張仲素繢之訪予，因吟新詩，有《燕子樓》三首，詞甚婉麗，詰其由，為眄眄作也。繢之從事武寧軍累年，頗知眄眄始末，云：‘尚書既歿，歸葬東洛。而彭城有張氏舊第，第中有小樓，名燕子。眄眄念舊愛而不嫁，居是樓十余年，幽獨塊然，于今尚在，’予愛繢之新詠，感彭城舊游，因同其題，作三絕句。”（見中華書局《白居易詩集校注》2006年7月版1208頁）這里的“眄眄”二字，自宋代以后的刻本中，均為“盼盼”，姑且從之。 盼盼姓關，自幼出身娼門，色藝俱佳，尤喜吟詩，后被新任徐州刺史張建封看中，納為姬妾。她的三首《燕子樓》詩，在《全唐詩》八〇二卷、《唐才子傳》卷二中，都有收錄。張建封有燕子樓一座，納盼盼同居。后朝中旨下，授張建封為禮部尚書，張便攜盼盼往長安上任去了。不想十二年后，張建封病死，關盼盼重又回到了徐州，住在燕子樓中。她思念亡夫，終日以淚洗面，并決心為其守節，再不適人。她獨處燕子樓，一住就是十一年。 白居易任杭州刺史時，從好友張仲素（字繢之）那里讀到了關盼盼的《燕子樓三首》，便也和韻三首并派人寄給了關盼盼。關盼盼見白居易的第三首詩中說：“今春有客洛陽回，曾到尚書墓上來。見說白楊堪作柱，急教紅粉不成灰。”關盼盼知道，白居易對自己有所誤解，特別是當她看到白居易那首《感故張仆射諸妓》詩中寫道：“黃金不惜買娥眉，揀得如花三四枝。歌舞教成心力盡，一朝身去不相隨。”心中萬分痛苦，遂作一首《和白公詩》，曰：“自守空樓斂恨眉，形同春后牡丹枝。舍人不會人深意，訝道泉臺不去隨。”《全唐詩》于此有一行小注：“盼盼得詩，泣曰：‘妾非不能死，恐我公有從死之妾，玷清范耳。’”遂絕食自殺了。臨死，她還恨恨吟道：“兒童不識沖天物，漫把青泥污雪毫。” 依此傳言，關盼盼的確死在了樂天筆下。但傳言是否屬實呢？有人經過一番考證之后指出：白居易的這首《感故張仆射諸妓》，并非是寫給張建封，而是寫給其子張愔的；關盼盼其人也不是張建封的妾，而是張愔的家妓，所以，白居易“以詩殺人”，并不確切。 這里，我們姑且不去探究事情的原委，單說這位寫出過《觀刈麥》、《賣炭翁》的“人民詩人”，曾經悲嘆與琵琶女“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政治失意者，竟然將自己置身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責那些煙花女子，主人“一朝身去”，她們卻依舊鬻歡賣笑，并不以死去“相隨”，不免顯得有些冷漠，因為，買笑賣笑，本來無關忠貞，不過是一場皮肉交易罷了，何況，那些煙花女子多數都是為生活所迫呢！倒是白居易本人，招惹“以詩殺人”這樣的流言上身，令人感到有些遺憾。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無疑與他后期官場守成，生活逸樂，意志消磨，有著非常直接的關系。這一點，我們只消去體味一下他《燕子樓三首》序言中那一連三個“歡”字，便自會明白一二了。 由此看來，衣食無虞，甚至養尊處優，對于一個作家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情，正如司馬遷所說：“古者富貴而摩滅，不可勝記”，反過來，那些古來堪稱經典的傳世之作，卻無一不是“意有所郁結，不得通其道”者寫出來的。 南朝那個“江郎才盡”的故事，也說明了這個道理。 這個故事有兩個版本。其一說，江淹之所以后來才不如前，原因在于他先前在夢中得到的那支“五色筆”，晚年復于夢中被郭璞索要了回去，手中沒了“五色筆”，他便再也寫不出那樣的錦繡文章了；其二則說，江郎所以才盡，是在夢中被一個叫張景陽的人討去了懷中的彩錦，從此他就再也沒有華章美句了。這兩個版本雖然各有不同，卻都基于一個事實，那就是，原來才華橫溢的“江郎”，到了后期，卻竟“泯然眾人矣”！只不過是“才盡”的緣由，說法有所不同而已。其實，那兩個導致“江郎才盡”的所謂原因，都不過是時人的一種附會罷了，實際情況卻并非如此。據《南史▪江淹傳》所載，江淹系獄后曾有這樣一段自白：“下官本蓬戶桑樞之人，布衣韋帶之士，退不飾詩書以驚愚，進不買聲名于天下。”可見，他為官之前，雖然出身寒微，卻能夠高蹈自守。他居官以后，先受累系于牢獄，后又遭受貶謫，于是憤發苦讀，才思泉涌，這才寫出了一篇篇好文章，從而名冠一時。名氣一大，官運也開始通達。他三十五歲被拜為中書侍郎，而后一路升遷，直至尚書。問題出在江淹顯達之后。由于他權高位顯，周圍阿諛之聲漸起。他不是自警自勵，反而喜不自持，左右逢迎，今日宴飲，明日酬答，天天喜樂不盡，哪還有工夫、有激情去作什么辭賦呢？此時的江淹，史書上說他，“任性文雅，不以著述在懷”。既然“不以著述在懷”，又豈能寫出好文章來？最終導致“才思微退”，自然也就是因因而果的事了。 以上幾樁事例，很值得我們玩味。李白因走出宮掖而能放歌山川，遂得“詩仙”之譽；杜甫遭逢“安史之亂”，不免一路顛沛，親歷了這一重大歷史事件，方有“詩史”問世；樂天前陟后黜，是以詩風蛻變；江淹由困轉通，反讓“江郎才盡”。可見，官場順達常使文章頹落，生活豪奢卻致才思枯萎，這等事這等人，千古以來，何曾絕跡？有道是，人活一口氣，寫作何嘗不如此呢？歷代的文章，氣弱者，少精神，氣竭者，失魂魄。一篇文章若是了無生氣，還寫它作甚？還讀它作甚呢？故而，《文心雕龍》所談之“養氣”、韓愈《答李翊書》所言之“氣盛”、王季重一再強調“生動之氣”，皆此之謂也。 而要使文章得“氣”，作為作家，就不能希圖自己的經歷至平至簡，生活無風無浪，恰恰相反，豐富的閱歷和生活經驗對于寫作者來說，具有十分重要、甚至十分關鍵的作用。何謂“經驗”？格非在《文學的邀約》一書中說：“這個看似簡單的詞語中，所包含的內容，至少涉及以下兩個方面：其一是經歷或遭遇；其二是不同的主體對這種經歷和遭遇所產生的一系列反應。中國傳統文論特別注重作者的閱歷和經世的深廣，強調‘知人論世’，強調‘行萬里路’一類的生活經驗積累。” 那么，作家為什么要有豐富的生活經驗呢？這首先是因為，生活本身就是豐富多彩的。它千頭萬緒，紛繁復雜，瞬息萬變，因而難以窺其堂奧，如果我們“不在生活之中”，便不可能看清生活的本質，不可能把握生活的脈動，因而，作家筆下的那些所謂“生活”，也就只能是些表象化的東西。 另外一點，從內在規律上來說，生活有其自身的邏輯，它有蘊含的情，有深藏的意，有追憶的味，但如果不是深入其中，便只能“不識廬山真面目”。那種認為搞寫作，就一定要遠離人間俗世，必須離群索居，無疑是幼稚可笑的。但這里所謂的遠離生活，并不是說作家沒有自己的生活，而是他的生活與時代脫節，猶如文革中的“逍遙派”，他只是那場災難的“看客”。而一旦作家對生活沒有了由衷之喜、切膚之痛，寫出來的文字便很難感動讀者。 所以，如果作家只過那種遠離塵世、無憂無虞、風平浪靜的日子，就抓不住社會的“內在矛盾”，就不能敏銳察覺生活的走向，更不要說成為時代的先知者了。若對生活無知，這本身就是作家的先天不足。格非曾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寫作而言，經歷和遭遇的獨特性、奇異性和劇烈程度，并非無關緊要，而且它對于創作的作用也已經被大量的文學事件所證明。假如沈從文沒有鳳凰地方的經歷積累，沒有十九歲就游歷了大半個中國的奇特經歷，他絕大多數傳奇故事的寫作是無法想象的。狄更斯的情形也與此相仿。”（見《文學的邀約》28頁）司馬遷所列舉的那些事例，也充分印證了這一點。所以，我一直以為，作家如果不是來自于生活，或者不能作為普通一員沉入到生活的底層，而只是臨時到工廠、鄉村去“體驗生活”，并且在寫作時也沒有其它積累作為“被喚醒”的材料，那么，所寫出來的東西，要么浮光掠影，要么胡編亂造，斷難讓人體味出獨特的、具有人生況味的作品，就更不要期望作品流傳后世了。 “體驗生活”與“來自于生活”永遠不可同日而語。所謂“體驗生活”，對于真正的寫作來說，不過聊勝于無罷了。因而，一位資深編輯曾經這樣說道：“小說和詩是相對獨立的，而散文是綜合的。小說和詩可以離個人的生存經驗稍遠一些，小說可以科幻，詩可以天馬行空，散文離不開生存經驗，生存經驗可以是個人的，也可以是借鑒別人的……一個人七歲可以寫詩，十二歲可以寫小說，而且可能寫得很出彩，但這樣的年齡是寫不出好的散文的。散文是綜合的藝術，有智慧的一面，也有世故的一面。”從他的這番話中，我們完全可以領會到，生活經驗，最起碼對于散文創作，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從這個意義上說，散文是一種最藏不住作者的文體，你的閱歷，你的見識，你的學養，甚至于你的人品，都會在你的筆下暴露無遺。 當然，我們也并不是要將“經驗”的作用絕對化，不能寫到監獄，就要求作家必須坐牢，寫到殺頭，便非要作家死一回。其實，“經驗”并不等同于生活本身。“經驗”是經過匯聚、提煉、感悟和思索后的東西，它是一種思維的成果。 事實證明，無論哪一個朝代，也無論哪一位作家，如果他不曾在現實生活中“摸爬滾打”過，不曾有過痛徹心扉、不曾淚流滿面、也不曾狂喜過、盛怒過，對生活沒有真情實感，而是一個生活的“局外人”，那么，他對事物見微知著的細微觀察和獨特認知必然缺失，其結果，也同江淹一樣，就算掌握了再好的創作技巧，也寫不出“激揚文字”，就更不要說“千古文章”了，而硬編出來的那些玩藝兒，想“不痛不癢”、“隔靴搔癢”都不可能。所以，對于作家來說，首先是要自覺地沉入生活之中，以普通一員的心態參與生活、感受生活，而后筆下才會寫出生活的真實，文字才能夠讓人體會到人生的況味。國人自古不就有“多難興邦”、“殷憂啟圣”、“窮困礪志”、“逆境成才”等等一類的格言警語嗎？這些話，對于作家而言，自然也是顛撲不破的“硬道理”！ 作者簡介：李漢君 李漢君，自幼喜書，但讀得多，寫得少。 +10我喜歡
__讀毛小玟老師的《兩米的距離 》 文/翟麗杰 讀毛老師的這篇超短閃小說，有一種震撼與感慨，在這么短小的文字里，通過幾句細膩地描繪，作者精確地寫出了一個人姍姍學步的艱難，更寫出了陪他學走路的人的睿智與深愛。 開篇作者僅用短短十二個字就為故事打造出一個美好溫馨祥和的環境:一個月色如水的夜晚，院子里安寧靜悄…… 兩米的距離很近，但對他來說卻是很遠，遠到要走上五分鐘，或許這五分鐘，對他來說也是十分鐘或者更長的時間。他走步是非常困難的，至于困難到什么程度，作者沒有具體說，僅用空間與時間做了個比較，就讓人不言而喻了，這里足以見出作者寫作的巧妙。 第三段，雖然作者仍然沒有描寫他步履如何踉蹌，身體如何搖晃，甚至如何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僅“蠕動”這兩個字，就知道他走步有多小心，有多困難。因為困難，所以速度也是慢到不能再慢，“像樹影一樣”。樹是靜止的，影子也是靜止的，也就是說他挪動的速度也幾乎為零，以至于貓都當他是靜止的了，“在他腳踝里傳來蹭去”。 她，離他很近，僅一步之遙，她上前一步就可以拉住他，給他力量，給他依靠，讓他少擔多少心，少遭多少險，可是，她沒有伸手。有耐心陪他練步，可為什么又這么絕情，不能伸出手臂拉他一把呢？這就是寫作的技巧，也是作者設下的懸念。 這一步之遙，對于她，或許也是遙遠的。她陪他練習走步肯定已經很久了，她知道這一步對于他，還要付出很多努力才能跨越，這一步，她還要等待很長時間。 “他必須自己走過來！”最后一句話，道出了她的心聲。這一句， 內涵了她的堅決與睿智，又道出了她的艱辛與希望。 他前面的路很長很長，她不能總跟著他，她要他自己堅強起來，要他自食其力，只有這樣，他才會一天天強大起來，才會不辜負她的希望 走出正常的步子。 許多時候，白描雖然簡潔，但卻令人感動。對愛的人的遲緩與低能，大聲呵斥和不斷埋怨都是無濟于事的，只有從心中發出最真誠的鼓勵，才是睿智的。大愛，有時就隱在一個輕微的動作或一句命令式的話語里。 從頭到尾，作者沒有明確交代她與他的關系，但是可以肯定，她是他最親的人，他是她最愛的人。 或許他是大病初愈，身虛體弱，妻子希望他早日強硬起來，還有許多事等他去做，要他去擔當。也或許他已年老，腦梗或老年癡呆后遺癥讓他步履困難，她更要讓他鍛煉恢復，他們還要一起相挽著閑度晚年的幸福生活呢；也或許他是姍姍學步的幼兒，即使他還小，她要無言的灌輸給他一種理念:凡事都要靠自己的努力！努力了，就沒有做不到的事！ 愛的表達有多少種，為了愛的人，什么事都可以替他分擔，為他付出，但是，完全的包攬也會讓被愛的人缺少擔當，缺乏責任。所以說，文章里的她是睿智的！ 作者的這篇閃小說，語言樸實凝練，人物動作描寫細膩到位，文章寓意深長， 是一篇超短精煉的閃小說。 +10我喜歡
茫然(下) 文/馬具國(寧夏隆德) 一 一輛黑色小驕車停在鎮小學門囗，虎子從車上走下來打開后背箱，取出了幾件衣服和吃火鍋用的菜。他順便拔通了小翠的電話，“嘟嘟嘟……您拔打的電話正在忙線中。” 此刻，小翠正在學校四樓會議室開會，她把手機設置成靜音模式。主席臺上，校領導滔滔不絕地講著各種考核與檢查驗收之類的話題，校園衛生成了這次檢查的重頭戲。幾個穿工勤服的員工坐在會議室最后一排凳子上，她們認真地聆聽各位領導的講話，尤其是校園衛生這個話題。小翠坐在幾個員工中間，她手拿一支中性筆在一個黑皮筆記本上一字一字地記錄著屬于自己的工作。因為她是小學文化，有些字只能用拼音代替，她邊記邊接連打了三個哈欠，她昨晚又一夜未眠，因為她最近老在考慮雪兒的前途和自己的事情。雪兒的前途是大事，至于她自己她并未做過多的打算，就看虎子的表現，她心底里盤算著如果虎子和那個狐貍精繼續藕斷絲連，他休想再對自己有絲毫的打算。她從側面也打聽到虎子的思想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簡單。 會畢，小翠疲憊地走出了校門口，她瞧見了虎子的車，這輛車她再熟悉不過。她一臉的木然簡短地和立在車門的虎子打了個招呼，虎子原本是想把這些東西給小翠他自己開車直接去麗娜那兒，但他又臨時改變了主意準備一家三口在一塊小小團聚一下，這樣想著虎子便把東西又放回了車箱。小翠上了車機械地掏出兜里的手機才發現來自虎子的三個未接來電顯示在屏上。 ------ (潘鴻海作品) 二 窗外飄起了鵝毛大雪，雪兒正躺在松軟的沙發上觀看動畫片《熊出沒》，她給學校請了三天假，返家準備辦理身份證。陣陣敲門聲把她的興致打斷，她用黑色的搖控板調低了電視音量，穿上拖鞋打開了門，虎子和小翠一前一后走了進來。雪兒接過虎子手中的衣物和菜，她早晨和虎子約好今天要在家中美美吃一頓涮火鍋，她特喜歡吃麻辣燙，火鍋之類的東西，尤其對蝦情有獨鐘。小翠洗刷了一番便在廚房里去忙活。 虎子從包里掏出兩件紅黃大衣，一件是給小翠的，一件是給雪兒的。雪兒順手拿起那件黃色的大衣在鏡前試起來，她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她從內心深處希望虎子痛改前非重新住進這個家，但這只是她自己的一點想法罷了。感情這東西如一張白紙，一旦捅破就很難愈合，一句話說的好:“知迷者誤，旁觀者清。” 餐桌上的鍋里熱氣騰騰，雪兒忙著給自己碗里撈蝦，小翠一臉的茫然，她最近吃什么都不香，她懷疑自己是否得了某種絕癥而提前衰老。 小翠總在想:“得了絕癥還好，省得自己的思想再受折磨”她時常糾結得真想從十八層樓上跳下去了卻此生，但這種念頭往往又把自己逗笑，怎么能有這么荒唐的想法呢？七十多歲的老母親是高血壓，雪兒又未成人…… 虎子用筷子不斷地往小翠碗里夾著寬粉和蔬菜，漫不經心地詢問著雪兒最近在校的生活瑣事。屋子里空氣沉重，小翠木然地吃著火鍋她把目光移到窗外，雪越下越大，她終于從嘴縫里擠出幾個字:“你對復婚的事考慮的怎么樣了？”虎子低下頭點燃了一根煙慢慢地吸了幾口，他慢吞吞地對小翠說:“讓我再考慮一年時間吧……”小翠的一雙大眼睛里瞬間流出傷心的淚水，她幾步走進自己的房間一頭伸進被子里嗚咽起來，她厭倦虎子離婚后這幾年來對她不咸不淡的態度。虎子把從鍋里剛撈起的一只蝦硬生生地又放回鍋中，他穿上衣服出了門留給這個家的只是一聲“呯”的關門聲。 ------ (潘鴻海作品) 三 一年一度的“兒童節”來臨了，校園操場上鑼鼓震天，歡慶一片。小翠和幾個工勤人員在操場邊上轉悠著，她們隨時要收拾小伙伴們丟下的垃圾。一陣陣視頻鈴聲響起，小翠接通了視頻， 母親雙嘴唇青紫，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快點，小翠，我快不行了……”小翠騎上電驢子朝母親家中飛奔而去，她大踏步跑進屋，只見母親坐在沙發上呻吟著，小翠連忙拔通了妹妹的電話。 妹夫開著車和妹妹趕來母親家中，他(她)們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便拉上老人朝西京醫院飛奔而去。一路上他(她)們誰也沒說話，小翠的心情異常沉重，生活的壓力沉在她疲乏的雙肩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向飛馳的車窗外望去，高速公路上車水馬龍陣陣汽笛聲異常刺耳，這一幕幕在小翠的眼中全變成一地雞毛，零碎雜亂。 小翠姐妹幾人在醫院里跑前跑后給母親做了各種檢查結果顯示: 1.高血壓三級；2.肺氣腫伴肺動脈栓塞；3.高血脂；小翠對母親的病情心知肚明，她每次勸母親少吃點肉多吃點蔬菜，可母親只要一見到肉就忘記了自己是高血壓患者。近段時間小翠也慢慢地發現母親的頭不由自主的晃動，這正是高血壓動脈硬化的一種表現。醫生給母親吸上了氧氣，輸了三天活血化瘀的藥物開了兩種降壓藥，老人的病情大有好轉，話也多了起來。母親不停地問:“門鎖好沒有？給學校請假了沒？……” 小翠和妹妹拉住母親的雙手眼淚奪眶而出，她把心里的所有委屈通過淚水一股腦兒地排泄出來。母親含著淚撫摸著她的頭說道:“我知道你這么多年來受了不少苦，媽媽實在幫不上你什么忙……”這些話深深地刺痛了小翠的心，她的心一瞬間傷成了片片碎石。 ------ (潘鴻海作品) 四 網絡飛速發展的今天，交友聊天都不用書信來往，微信、快手、抖音等軟件代替了書寫。一次偶爾的巧合，小翠被拉進了故鄉群。她那年夏天離開故鄉到如今都好多年了，她打開群聊記錄仔細地對每條記錄進行閱覽，一條條信息即陌生又新奇，一塊長大的伙伴們幾乎大半都不認識了，有幾個一塊兒小時放過羊的發小聲音倒是很熟悉，照片和視頻中的人變得很陌生。群里紅包不斷，大都是一元、兩元、五元以上的紅包很少，每出現一個紅包會秒殺，小翠也跟著搶了幾個包。 時間一長有幾個同齡人便在群中詢問，“梅吟雪”是哪位老鄉快報上名來？小翠的網名稱為“梅吟雪”所以在群中顯得較獨特。小翠的幾段語音讓老鄉群中一個網名叫“人生路”的老鄉聽出來，他好奇地用語音和小翠搭話并確認了小翠的身份， 后來他也私加了她的微信。“人生路”的真實姓名為文強，他離婚已五年多至今未娶，他也暗暗聽說過曾遠去大城市的小翠離婚單過，于是他把目標鎖定在小翠身上開始對她猛烈發起愛的信號彈。 小翠一開始以為他在開玩笑，后來也從其它老鄉口中得知文強真的離了婚，文強身邊帶著一個個頭高出他一頭的兒子。文強在微信上說出了自己對小翠的意思并多次表示他很愛小翠。小翠打心底不想再和老家的人成婚，她寧愿一個人漂泊在外。 文強的猛烈攻擊讓她逐漸產生了厭倦情緒，他不分白天黑夜只要自己孤獨就直接把視頻給小翠打過來，小翠當然也不會去接通視頻，更讓小翠糾結的是文強直接來到她住的鎮上找她要和她一塊見面吃個飯，再順便談談感情的事。小翠并未接通文強的電話只給他信息回復: 我今天不在家，這兩天去了上海。文強覺得小翠對他無半點心意也就慢慢收了心。 文強終于結婚了，小翠聽到他找到了另一半心中茫然一片，她不是惋惜和文強無緣份，她感嘆人世間的有些事情微妙惟肖且不斷在變幻中會讓人措手不及。她從快手上看到文強結婚的場面異常熱鬧，她給文強評論下方留下了一堆祝福的話語，可她的內心瞬間茫然一片。 ------ (潘鴻海作品) 五 雪兒在校生病了，她在課堂上偶爾會抽搐幾下，情緒變得很低落且時常氣短睡眠不良。班主任老師給小翠打了好多次電話讓她領上雪兒去大點的醫院看看病。小翠接完電話后很著急，很詫異，她懷疑雪兒是不是得了“失戀綜合征”？雪兒現在的年齡結婚過早但交個男朋友絕不是一件驚奇的事了，小翠也去過雪兒的學校還在她的宿舍住了一宿。校園的林蔭小道中男女之間摟摟抱抱的事對小翠來說早已司空見慣。她就是擔心她和虎子離婚這幾年的日子里給雪兒造成了心里創傷，影響到了雪兒的學習與生活。她這樣想著順手給虎子發了一條長長的短信告知了雪兒的病情，她不愿意撥通虎子的電話，她知道他會不咸不淡地回話，模棱兩可的答復還不如不聽。果然，十分鐘過后，虎子回了一串信息: “你是咋教育娃娃的，怎么得的是這么古怪的病？”小翠看了這條抱怨的短信后慘淡一笑隨之兩眼的目光變得茫然與呆滯，她面對雪兒突如其來的怪病真不知左腳該出還是右腳該出？ 快放寒假期間，虎子開車拉上小翠去了雪兒所在的學校詳細詢問了雪兒的班主任有關雪兒的病情。老師在與虎子夫妻談話中懷疑虎子和小翠是不是有焦慮癥或存在家暴？虎子一臉通紅只能把他和小翠分手多年的事告訴老師。雪兒的班主任是個三十來歲的女教師，老家貴州人，她聽了虎子的話后遺憾地搖了搖頭并叮囑虎子多給雪兒一點父愛，她還特別強調，女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如缺少父愛會無安全感逐漸產生焦慮與自卑情緒。 雪兒班主任的此番話語深深地刺疼了小翠和虎子的心，他(她)們相互對視了幾下羞愧的低下了頭。后來虎子和小翠帶雪兒去西京醫院神經內科做了檢查，雪兒患的是孤癖癥。專家建議虎子和小翠盡可能協商復婚且二人要多陪雪兒談談心，空閑時帶孩子去風景區旅行觀光，孩子的病情會慢慢痊愈。 ------ (潘鴻海作品) 六 虎子的心亂成一團麻，他身邊的那個狐貍精麗娜對他處處提防。麗娜的心花得如綻放的牡丹，她狠不得把虎子搞個定位設置然后榨干虎子所有的積蓄。虎子對麗娜早就厭煩透頂，他最討厭的是她一顆貪婪的心，和善良的小翠相比麗娜簡直就是一只裝滿心機的老狐貍。她在快手上特意把小翠和雪兒拉黑，她時常甜言蜜語的向虎子父母問好，好像離過她虎子會立馬死掉。每次虎子主動提出辦理結婚證她都會找出諸多理由來推脫，虎子真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虎子被她用一種妖術深深地牽拌住，真是“剪不斷，理還亂。”有一句話說的恰到好處“流水縱無情，落花偏有意。” 虎子的手頭不算太寬余，他偶爾間查閱了麗娜的購物車發現她的一套化妝品價值二千四百元是雪兒兩個月的生活費，他只能硬生生地咽下這口氣，一切都是他的沖動帶來的苦果。小翠和他生活的時候二百元買一套化妝品都嫌貴，小翠把買化妝品的錢全給了雪兒，她在漂亮的臉上噴點礦泉水就已足矣，小翠的臉天生美麗不需要刻意打扮。最近一段時間以來虎子突然改變了想法，他不再纏著要麗娜辦理結婚證，他試著逐漸冷落麗娜且一周只回一次她的巢。這招還真管用，麗娜好像意識到虎子的變化，她平時把自己畫得跟狼一樣來吸引虎子。 “三八”婦女節這天麗娜渴望虎子能給她點驚喜，等了一天她的愿望終于落空。小翠收到虎子的節日紅包131.4元代表一生一世，讓小翠感到意外的是之前追求過她現已成婚的文強給她也發來一個節日紅包38.00元。這兩筆紅包都未能給她任何驚喜，她早就厭倦了這虛情假義的格式但她還是收了包中的錢出予禮節的考慮吧。晚上臨睡前的一個紅包讓小翠很是欣慰，雪兒在學校給小翠發了一個3.80元的紅包并在包上寫道: 媽媽，我愛你。錢不多但把小翠一顆冰涼的心暖得火熱火熱。 ------ (潘鴻海作品) 七 春去春回春又來，三月桃花遍山開。沿著車窗外望去，幾百里山頭全開滿了桃花。汽車在高速路上急馳，小翠和母親乘妹妹的車回到了闊別多年的故鄉。 故鄉這兩個字對小翠來說即陌生又熟悉，故鄉的人們漸漸忘記了還有小翠這樣一個人。就象每個人一樣，當你淹沒在滾滾紅塵中時有誰還會在乎你一顆落寞的心？ 俗話說的好:“自古紅顏多薄命”小翠感覺到這句話是對她而說的，她很滿足自己的容貌但她對自己的命運很是懊惱，她羨慕別人個個都擁有一個完整的家，一家人開車去草原旅行，一家人在一起吃個便飯，這些再平常不過的生活對小翠來說卻變成了一種奢望。 車停在了故鄉的村頭，小翠老遠就望見了她少女時住過的院落，院子里幾棵大杏樹正開滿杏花，微風吹過飄飄灑灑如一只只飛舞的蝴蝶。眼前這一切讓小翠母女們心頭熱起來，她們走進自家院落盡情地享受著大自然的美景，貪婪地吸吮著濃厚的鄉土氣息。 小翠母女們在老院子留了影，她們轉了幾家親戚了解到故鄉的各種變化和每個人的遭遇。故鄉就是故鄉，每次回鄉小翠都有諸多感慨，她有時甚至想: 人老時為什么都會熱戀老家？那幾年甜蜜的日子里虎子也陪他來過村子好多次，虎子的老家與她家之間只隔著兩座大山，虎子去大城市比她早幾年，他(她)們說到底還是老鄉呢。虎子是屬于老家搬來的移民戶，這些消息在她和虎子成親后虎子才告訴她的，小翠的思緒又一次放飛了…… ------ (潘鴻海作品) 八 小翠最近最為糾結的一件事便是: 她是否和虎子繼續保持這份貌合神離的關系？為了雪兒的病情不再發作，好多次她和虎子轉商城或一塊就餐時表面都要裝作幸福的一家，互相謙遜禮讓可內心想什么只有自己清楚。讓她較為欣慰的是在這樣的偽裝中雪兒的病情終于穩定下來，雪兒每次和父母親團聚時心情特好，她非常珍惜和父母在一塊的美好時光，雪兒是從小缺少這種天倫之樂的所以她倍加珍惜這短暫的時光。 小翠一塊兒的同事從側面開始給雪兒物色對象，和雪兒一塊上過初中的“明明”對雪兒產生了情素。“明明”正在上大三還有一年畢業，他和雪兒是初中的同桌，“明明”得知小翠夫妻離婚后在暗中一直幫助雪兒，當然他自己的學費生活費都要靠勤工儉學來賺取，但他時常會給雪兒手機里充上話費并不時勉勵雪兒要傾住壓力，堅持完成學業。 “明明”屬于農村典型吃苦耐勞類型的學生，他家境不好但他有一顆感恩的心。“明明”和虎子的老家在同一個村中，所以他非常同情雪兒的遭遇。小翠對“明明”的人品非常認可但虎子對明明的家境不太滿意。雪兒和“明明”今后的發展方向誰也猜不準會是什么結局，甚至連雪兒自己也很迷茫，她不愿再讓“明明”為她而受到傷害，她更不想去傷“明明”的心。雪兒也不想重走小翠的道路，她多年來親眼目睹了小翠對感情的茫然之態。她發誓今后成家立業了對母親要負責到底，爭取讓小翠的后半生過得比較順心一點。至于虎子，雪兒只希望他身體健康別被麗娜毀了前程就行。 ------ (潘鴻海作品) 九 小翠的心靈充實了許多，隨著雪兒的逐漸懂事，她還有一個意外的精神收獲。偶爾間她在網絡上遇到一個昵稱是“一束光”的網友，她從未見過“一束光”長得什么樣？她也從未聽到過他的聲音，但這個神秘的網友給了她許多清洗靈魂的知識，做人的知識，處事的知識。他會把這些吉慶的知識通過文字形式轉發給小翠，小翠有什么問題也會通過微信及時地給他反饋，他認真地給小翠回復人生路上各種難題的解答，他從來沒有要求小翠對自己一絲一毫的回報。小翠從“一束光”那里學到了好多知識也從心底里對生活有了很大的希望。 初次接受“一束光”給予的知識時小翠懷疑過他是不是個網絡騙子？他是不是搞傳銷之類的人？但那些發光的知識和人生的哲理深深吸引住了小翠，她感覺他就是造物主配給她靈魂澆灌知識的貴人。“一束光”從未透露過自己的身份也從未向小翠問過過多的秘密，他只負責把小翠的心理困惑逐一做個詳細的解答并暗示小翠將來該做什么。他的每句話都富含哲理，把人情世故和道德倫理以及人一生應追求的東西逐一向小翠解釋得詳細透徹。小翠猜測這位神秘人是不是她跑保險時臨夏市的一個忠實客戶。這個客戶人品非常正直，謙虛低調，為人誠懇是眾多人中的上品人，小翠這樣想著但不能完全肯定是他。管他是誰，只要“一束光”的光能照亮自己就行。 大小翠十歲的那個企業員工老王時不時給小翠發來噓寒問暖的話語，小翠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考慮后終于給他回復了信息: 老王你好，咱倆不合適，祝你幸福！ 以后的日子里，小翠復制粘貼地過著每天的生活，虎子照樣不咸不淡地和她們母女相處。她對虎子沒有抱多大希望，虎子愿意照顧雪兒就讓他照顧吧，誰讓他是孩子的父親呢？ 每逢周未和假期，小翠會騎上電驢子去搞搞第三產業賺點收入。小翠大姐夫妻倆在離學校兩公里的村莊邊承包了兩個菜棚種植辣子，西紅柿等蔬菜。小翠在棚中學到了種菜的技術，每次辣子釆摘上市后大姐都給她一筆不錯的收入，小翠把積攢多年的一萬五千元給大姐入了點股份，她既賺到了技術又能在閑時幫姐姐干點活還能分點紅，這讓她的生活一下子充實了許多。虎子曾開車來過棚里幾次，他答應小翠要在閑時幫小翠加固棚的支架。 ------ (潘鴻海作品) 十 桃花開了，荒漠中兩個大棚里的辣子已釆摘完畢，小翠這次分到了一千八百元的利潤，她很高興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她準備把這筆錢抽出三百元給年邁的母親，五百元給小翠轉到手機上讓她學駕照用，一千元她留給自己準備日常生活開支。 一個綿綿細雨的早晨，小翠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虎子和麗娜去民政局辦了離婚手續然后分道揚鑣。虎子開著車向她走來，雪兒在車的副駕上伸出頭微笑著向她招手，她在車后座上隱約地瞧見了滿臉笑容的“明明”。突然間，小翠感覺到自己變成了一朵云飄向了空中，她慢慢地向上飄，再飄，直到溶入天空中那團發光的云朵之中…… 于二零二一年三月十六日晚完稿 ------ (潘鴻海作品) ------ 小說以心理描寫為主，以小翠為主人公做為主體，穿插小虎、小雪的心理變化，文字細膩且生活化。故事情節的設置也因人物變化而生動，不斷出現的人物不斷出現的誘惑，呈現出生活的本來面目，具有真實性。這篇小說是關于生活中“誘惑”的探討，以小虎面對 誘惑和小翠面對誘惑的不同選擇和結果，闡釋了現代人在婚姻與感情中出現的多選性與精神狀態。（趙云翔） ------ ------ 作者簡介 馬具國，男，42歲，寧夏隆德人，文學愛好者。作品見于《西北文藝》，《歸來詩刊》，《六盤山詩文》，《中國西部散文學會》，《西部散文選刊》，《底線文學》，《南北文學》，《作家與文學》等刊物，部分作品入選紙刊。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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